BIGBANG♥VIP

〈六〉

 

一陣陣的手機鈴聲把我從睡夢中喚醒。

我模模糊糊的睜開眼，抓起被我丟在床角的手機，上頭有十幾通未接來電，大部分都是大聲打的。

但其中一通的來電人又喚起了昨夜的惡夢。

我看了手機上的時間，都已經中午了我還沒去上班，難怪大聲會一直打電話給我。

手中的震動著的手機停了下來，我維持著同樣的姿勢盯著手機，過了十秒鐘，手機又響了起來。

「姜大聲，你是不用做蛋糕了嗎，一直打電話來？」

『崔昇炫大老闆，你為什麼不來上班也不接電話，耍大牌了嗎？還有，為什麼你的聲音聽起來這麼奇怪？』

奇怪？嗯............好像有點無力............

『昇炫哥，你在聽嗎？你該不會是身體不舒服吧？』

「沒有，我的身體很好。」只是胸口很難受。

『聽起來可不怎麼好......』我可以想像的出電話另一頭的大聲的嘴臉，大概很不屑吧。

「大聲，我這兩天想請假，你幫我跟Teddy哥說一下，請他這兩天來幫我代班好嗎？」

大聲沉默了一下下，還是答應了我。

我知道他為了什麼而沉默，他在猶豫該不該問我理由，但他是個體貼的孩子，所以他沒有問出口。

我很感激他沒有問，因為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。

掛了電話，我嘆了一口氣，但心情並沒有因此而比較放鬆，胸口的沉悶依舊壓迫著我。

我又躺了下來，雙手抓著志龍昨晚脫下來放在浴室裡的衣服，上面還殘留著他的香氣。

我記得昨晚自己盯著罐頭發呆了好久，然後走到浴室撈起志龍的T-shirt，失神的走回臥室，以嬰兒般的姿勢蜷臥在床上，把志龍的衣服抱的好緊好緊，不停的吸著他的香氣，讓我的淚水沾濕志龍的衣服。

 

我深深吸了一口氣，讓鼻腔充滿志龍的氣息，熟悉的香氣勾起了種種回憶。

初見面時的羞澀、逐漸熟稔的快樂、合而唯一的喜悅、簡單平淡的滿足。

他的眼睛、鼻子、嘴巴、眼角的疤和臉上的痣。

他的聲音、擁抱、貼心、可愛的笑和直率的愛。

和他的回憶是那麼的美好而快樂，化成淚水滿出了我的眼眶。

其實，我恨志龍，也恨自己。

我恨志龍為什麼就這麼走了，為什麼連一個道別的機會也不給我就這麼走了。

我恨自己為什麼沒有注意到志龍這些日子的變化是他要離開的徵兆，為什麼還沉溺於幸福安樂裡，讓自己錯失最後一次擁抱他的機會。

 

但是再怎麼後悔都來不及了。

 

我把自己的腦袋放空，什麼都不去思考，只是讓自己囚禁在回憶和香氣中，我幾乎可以看見過去那段頹廢的日子似乎又要重新上演了。

 

擁有太美好的回憶在此刻對我來說是種甜蜜也是種折磨。

家裡的每個角落都曾出現志龍的身影，他擦著客廳的桌子、拿著掃把打掃書房、用乾淨的布細心的擦著我的公仔、在廚房認真做菜的背影............

不管我走到哪裡，他的身影都會一閃而逝，勾起我的笑也溼了我的臉。

我甚至開始覺得待在家裡是一件痛苦的事。

但是到了外面又如何？

曾和他一起走過的路、一起聊天的公園、一起買菜的超市、一起吃飯的餐廳............

不管我走到哪裡，他的身影都會一閃而逝，勾起我的笑也溼了我的臉。

 

我習慣性的走到廚房的咖啡機旁，倒了一杯冷掉了的咖啡。

我想起幫志龍準備咖啡時，杯子裡那由深色變成奶茶色的咖啡，我極少喝這種咖啡，但是現在，我想嚐嚐志龍喜歡的滋味。

我打開冰箱拿出牛奶，視線瞄到了冰箱架子上排列整齊的蔬菜水果，還有用保鮮膜包起來的盤子，裝在保鮮盒裡的食物。

我不餓，但我還是把所有的食物都加熱了一次，把志龍做的料理全都嚐了一次，但我吃不完，因為每一道菜還有那加了牛奶的咖啡都混合著我的淚。

 

家裡處處都是他曾存在過的蹤跡，但是我卻摸不著也感覺不到。

我不想再承受這樣的痛苦，但我卻躲不掉，我也不想放棄和他之間曾擁有過的一切。

 

我又回到廚房，拿出玻璃杯和洋酒，既然清醒的時候太難受，不如就用酒精麻痺自己。

喝了一口酒，酒精味竄入鼻腔，吞下時灼燒般的食道，嘴裡殘留著重重的酒精味。

我不是很喜歡這種感覺，就像拿酒精在燒自己的身體，但是我現在不得不這樣喝。

我就這樣用酒讓自己的腦袋昏沉、意識模糊，渾渾噩噩的過了一整個晚上。

 

我步履蹣跚的朝臥室走去，我靠在臥室門口，有點吃力的讓視線具焦，慢慢的環視著房裡的一切。

我看見了放在床邊櫃子旁的罐頭還有床上的我的手機，想起了手機裡的未接來電。

對了，那通電話，我該回撥的。

我坐到床邊，拿起手機翻著未接來電紀錄，看到了那個名字，撥了出去。

我沒去思考現在幾點，就這樣打去是否會吵到他們，但我管不了這麼多了。

 

『喂。』

「永培，我有事要找你商量。」

『你終於跟我聯絡了，我......』

「我明天會去找你，你給我乖乖待在店裡哪裡都不准去！」

沒等永培回答我就掛了電話，其實除了這通電話，什麼事都沒有改變，但我卻覺得思路漸漸清晰了，就這樣子走下去，會有什麼改變的。

也許，我還可以再見到志龍一次。

 

－－－－－

 

早上七點，我已經準備好要出門去找永培了。

從昨天中午到現在，我一次都沒闔眼過，複雜的心情交織在一起，我一點睡意都沒有，和永培通過電話後我更是睡不著，不停的想著是不是還有機會可以再見到志龍。

我把罐頭捏在手裡，走到停車場去開車，我今天不想用走的了。

開車在路上，每碰到一個紅燈都覺得時間過的好慢，通過斑馬線的行人也走的好慢，大家看起來都好悠哉，但我知道這只是我自己心急如焚。

把車隨便停在路邊，也不管會不會被拖吊，我一心只想著快點見到永培。

走到永培的店門口，發現鐵門半開，窗簾也都沒拉開，店裡的燈也還沒打開，是我太早來了吧，可能還沒開始營業。

我彎腰推開店門進入店裡，發現櫃檯上方的燈亮著，永培正坐在櫃檯前。

「永培。」

「哥，你來啦。」

「我......是要來跟你討論志龍的事。」

「嗯，我知道。」

「你知道？什麼叫你知道？」

「志龍......消失了對吧？」

對，志龍是消失了，但是永培怎麼會知道我要跟他說的是這件事呢？

給我罐頭的是永培沒錯，他會知道志龍有什麼情況也不奇怪，但............

 

不，有什麼不對勁............這裡少了什麼............

 

「永培......」

「嗯？」

「勝利呢......」

店沒開，窗沒開，燈沒亮，這都無所謂，但是那個應該用期待眼神看著我、用可愛的笑容迎接我的勝利去哪了？

我這才發現少了勝利的這間店是這麼的沉悶............

「勝利在哪？」

永培笑了笑，但是那笑容帶點哀傷。

 

我有種不好的預感。

 

永培撥開門簾，進入了後面的房間，我以為他是要進去把還在睡覺的勝利叫醒，告訴勝利我來了。

但是當永培獨自一人出來，手上拿著我熟悉的粉紅色罐頭時，我才明白了。

 

我恨透了我的預感。

 

永培走向我，把他手中的罐子遞給我。

我看著罐頭上寫著的檔案，『李勝利』三個字刺痛了我的眼。

「勝利他............」

「嗯，他也是罐頭變出來的我的......情人......」

永培拿回罐頭，手指輕輕撫過寫著勝利名字的地方。

「志龍跟勝利一樣，消失了。」

「這是什麼時候的事？」

「一個禮拜前，因為我早你一個禮拜打開罐頭。」

難怪永培那時什麼都沒跟我說，難怪他會愛上勝利。

「哥，前天我有打電話給你，但是你沒接，記得嗎？因為我想，你或許也即將遇到我所面臨的情況............」

前天晚上，是志龍消失的那個晚上。

「早在勝利開始變得愛睡覺的那個時候起，我就想過結果會是這樣了，我也曾想過該打電話給你，告訴你這種情況，但............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，也不知道到底該不該說，那個時候我也只一心一意的想好好度過和勝利在一起的每分每秒，所以......我還是沒打給你......」

永培又笑了，這次的笑容帶著抱歉。

我的腦袋又漸漸亂了起來，聽了永培的話，我不知道該對他生氣還是該感謝他。

該氣他不早點提醒我，讓我失去了這麼多和志龍相處的時間嗎？

該謝他沒有打電話來，讓我沒有在最後的幾天用不安和焦慮度過嗎？

再怎麼想都不會有答案的。

「那你現在......在失去勝利之後，有什麼打算嗎？」

「失去的東西就要再次找回來阿。」

「什麼？找回來？」

「就這麼白白失去了你的愛，你不想要找回來嗎？」

「我想，我當然想，只要能再見志龍一次，不管什麼方法我都會試！但是你說找回來是什麼意思？你要去哪裡找？」

「拉斯維加斯。」

「拉斯維加斯？你是說勝利現在在拉斯維加斯？」

「是阿。」

「等等，你現在到底在說什麼？勝利不是罐頭嗎？」

我的腦袋怎麼又越來越亂了............

「到這個地方去吧，你就會明白了。」

永培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皺皺的紙條，上面寫了一串地址。

「這裡......可以讓我再看到志龍嗎？」

「能不能再見面，要看哥你自己了。」

我把紙條小心的摺好放進胸前的口袋，我覺得心突然多了一股力量。

「你什麼時候要去拉斯維加斯？」

「明天。」

「明天！你這小子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！」

「你昨天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本來要說的，但是你不給我機會阿，前幾天我想也不方便打擾你吧。」

「可惡............那你要去多久？」

「不知道，大概會待到勝利又回到我身邊的時候吧。」

「你有把握能夠追回勝利嗎？這間店就這麼不管了嗎？」

「不管花多長的時間我都會讓他重新愛上我的，至於這間店，我已經做好之後的手續了，會有人來替我看管一段時間的。」

「好吧，你都做決定了，我也不再說什麼了，還有，既然都要放棄這間店也要到拉斯維加斯去了，沒把勝利帶回來你就可以不用再踏進韓國一步了。」

「這句威脅我還給你，你沒把志龍帶回來，你就不用住在韓國了。」

永培拍拍我的肩，用他一貫的溫暖給我打氣。

「如果志龍值得你愛，我相信你會跟我做一樣的事的。」

他當然值得，我已經不打算再把我的愛分給任何人了。

「哥你快去吧，去那個地址，去找回志龍。」

「嗯，謝了永培，感情這塊，你總是這麼積極的幫我。」

「少三八了，不幫你我要幫誰？快去吧。」

「到拉斯維加斯後，還是要保持聯絡阿，我走了。」

我再次彎腰離開店裡，走了幾步，我回頭望向永培的店，發現永培拉開了窗帘，站在窗邊目送我。

我坐進車內，抽出胸前的紙條，默唸著上面的地址。

到那裡去，就可以見到志龍了對吧？

我發動引擎，前往那個連繫著我和志龍的地方。

 

－－－－－

 

照著紙條上的地址，我開車來到了平常不會來的區域，但是這裡和我住的地方差不多，是寧靜的住宅區。

把車停在路邊，我捏著紙條對照著門牌號碼，在我面前的是一間獨棟房屋。

不過就是個普通的房子，這裡真的找的到志龍嗎？難道志龍住在這裡？

我按了一下門鈴，過了一會兒門打開了，一個帶著黑框眼鏡，褐色長髮的女人走了出來。

他走到我面前，我們兩人之間只隔了一扇鐵門。

她的個子很嬌小，臉也很小，眼睛倒是大大的，是個看起來很可愛的女生。如果她笑起來會更可愛吧，我想。

「妳好，我是來......」

「進來吧。」

「呃......」

她的聲音語氣和她的表情一樣都冷冷的。

她打開鐵門，側身讓我進去，然後領著我進去屋裡。

 

拖鞋進門後，我小心的環視著整個空間，但我找不到有什麼可以讓我找到志龍的線索，這裡就跟一般住宅沒兩樣。

突然一陣哈哈的笑聲傳來，我朝聲音那個聲音走去，看見一個坐在沙發上邊啃著玉米邊看電視的女人，她有著一頭亮眼的紅色長髮。

「姐。」剛剛替我開門的嬌小女子突然出現在我旁邊，身上還多穿一件類似醫生的白袍。

「嗯？」紅髮女人轉過頭來，我看到了她圓圓的臉頰。

「啊，又來啦。」她把玉米放在桌上，站起身拉拉衣服。

「帶他過去吧，我先去洗個手。」

「跟我來吧。」

嬌小女子帶著我往房子內部走去，她打開房子最裡面的一扇門，然後做了個手勢讓我進去。

還沒踏進房間之前我就覺得這間房間有點不一樣了，從裡面透出來的燈光不是溫和的日光燈，而是一種明亮的可以把一切都照的很清楚的白光。

踏進房間之後，我才明白這是什麼房間，這是一間實驗室。

明顯拓寬過的空間內擺著一張張的桌子，桌上有在連續劇和電影裡常看到的酒精燈、試管之類的化學用品，不遠處還擺了三台電腦，正在運作著複雜的程式。

另一面的牆邊除了桌子，還有幾個櫃子，上面放了五顏六色的化學藥品，但在其中一個櫃子上，我看到了我熟悉的粉紅色。

我不受控制的靠近那些罐頭，一一看過那些罐頭上寫著的名字，但是沒有志龍。

 

「嘿，我來啦，那麼就開始切入正題吧。」

剛剛那個紅髮女人走了進來，身上也穿著白袍。

「我是朴春。」她走到我面前伸出手。

「崔昇炫。」

「說說你來這裡的目的吧。」她放開我的手，坐到最近的一張桌子上。

「我要找回他。」我把放在包包裡的罐頭拿出來給她，她看了上面的名字一眼，然後看著我。

「為什麼？」

「為、為什麼？」

「放心吧，我不是對你的性向有什麼不滿。我是說，為什麼我要幫你找回他？」

「妳是做出這個罐頭的人對吧，那妳應該知道可以讓我再見到志龍的方法。而且，你不也告訴永培了嗎？」

「永培？啊......你是說一個禮拜前來過這裡的那個小眼睛的男生吧。是阿，我是跟他說了沒錯，但我不一定要告訴你阿。」

「妳............」

我氣結了，只能怒視著她。

「我的確做出了這些罐頭，我也的確知道讓你再次見到你想見的人的方法，但是我沒有義務告訴你阿，對吧。如果每個找上門來的人我都告訴他怎麼去找人，要是有人不小心把這個罐頭的秘密洩漏出去那該怎麼辦，我可是會被追究責任的。而且......」

「春姐，夠了吧，就告訴他吧。」

從剛剛就站在門邊的嬌小女子開口了，能從她冷漠的嘴裡聽到這句話我真的太感激了。

「唉唷，好嘛好嘛，開個小玩笑也不行啊，真無聊。」朴春撇撇嘴，擺出無趣的表情。

「不過我也不想平白無故的就告訴你他在哪，你給我一個理由吧。」

 

「我愛他，我希望他回到我身邊。」

 

聽了我的答案，朴春只是笑了笑。

「達拉，幫我查一下權志龍好嗎？」

那個叫做達拉的嬌小女子坐到其中一台電腦前，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上遊走，螢幕上出現了一個我熟悉的臉蛋。

「他在英國，基本上都在聖馬丁設計學院附近活動，作為罐頭時的樣本是橘紅髮，但現在是金髮。」

朴春轉回來對我使了個眼色，好像是在跟我說我要的資料已經得到了。

「原來......從罐頭變出來的人都是真有其人？」

「當然啦，難道你要我憑空想像這麼多罐頭人出來啊？我才沒那麼閒呢。」

沒那麼閒？那剛剛坐在那邊啃玉米看電視是............

「如果那些人都是真正存在的，為什麼還要把他們做成罐頭？難道就不怕被認識的人看到嗎？」

「會做出這些罐頭我有我私人的理由，至於你說的那個顧慮，我如果沒有辦法解決，我還會做出這些罐頭嗎？我可沒那麼笨。」

「妳是怎麼挑樣本......我是說怎麼挑哪些人要被做成罐頭？」

「憑感覺囉，看哪個人比較對我的眼。」

她看出我眼中的質疑，聳聳肩又繼續說。

「唉呀，當然不是這麼簡單的嘛，後面還複雜的很呢！作為剛剛開你玩笑的補償，我跟你說一下好了。被我看上的樣本，我會先觀察一兩個禮拜，看那個人有沒有什麼不正常或是比較不好的習慣，我覺得沒問題了才會採取行動。如果樣本作成罐頭之後，樣本本身有剪髮或是變胖變瘦的變化，我也會把罐頭更新的。還有，一個樣本只會被做成罐頭一次，只要他的罐頭被打開過，我絕不會再做出第二個同樣的罐頭。至於罐頭情人跟罐頭主人之間的相處情況我就不管了，那是他們自己的造化。」

「那妳要怎麼把他們做成罐頭？」

「這個部份就是商業機密囉，雖然我認為告訴你你也做不出來啦。」

「呃......好吧，我知道了，謝謝妳的資訊，我先走了。」

「嗯，罐頭就給我回收吧。」

我走到電腦前，再看了一次志龍目前的狀況，確定都記住了之後，我才轉身離開。

「嘿，等等。」

在我握住門把時，朴春叫住我。

「給你一個忠告吧，見到權志龍時，可別劈頭就對他說什麼我愛你之類的話啊，別忘了他是不認識你的。」

「我知道了。」

「再多告訴你一點好了，作為罐頭情人變出來的他，和你一起生活過的記憶會化成他本人的夢境。所以，如果他對那些夢還留有印象的話，你對他而言也不算是完全陌生的人。」

「嗯，謝謝妳。」

 

離開她們家，那個神奇的地方，我覺得腳步輕鬆了許多，臉上也不自覺的浮上了笑容。

我拿出手機，撥了永培的電話。

『喂。』

「永培，我要去英國了。」

『是嗎，那真是太好了！』

「永培，真的謝謝你，全是託你的福，我才有辦法遇見志龍。」

『哥，你有沒有想過，如果當初我拿給你的不是志龍的罐頭，你會愛上另一個罐頭情人嗎？」

「嗯............我不知道，我也不想去想。既然你拿給我的是志龍，我愛上的是志龍，其他的就不必去考慮了。」

『嗯，你說的沒錯。那麼，你有想好要去英國多久了嗎？』

「還不確定，但我沒辦法像你那樣把咖啡廳放著不顧，所以......目前預估大概是一個月吧。」

『那你就在英國好好的努力吧，不要帶著遺憾回韓國。』

「嗯，你也是，我還想看到勝利，讓他吃我們店裡的蛋糕啊。」

『呵，我知道了。』

「那......就先這樣吧，我該去準備我的英國行了，掛囉。」

『阿，昇炫哥，等等！』

「怎麼了？」

『有件事，我放在心裡很久了，現在是該告訴你了。』

「幹麻？你要跟我告白啊？」

『算是吧，哈哈。我要說的是，我的罐頭，是七哥給我的。』

「他......給你的？」

『嗯，是七哥告訴我罐頭的事的，還有他當初會拋下你跑去日本，也是因為罐頭。』

「是這樣啊............你到現在還有跟他連絡嗎？」

『嗯，有時候會聊上幾句，他曾跟我說過，對於他跟你之間的事，他覺得很抱歉，因為他沒給你一個交代。』

「............嗯，我知道了，謝謝你告訴我。」

『如果你想要七哥的聯絡方式就跟我說吧。』

「以後吧，現在還不是時候。」

『嗯，好了，不說了，你好好準備吧。』

「嗯。」

掛了電話，我的內心有點震驚，同時也有釋懷的感覺。

對於他那段時間怪異的行為終於有了一個解答，還有對於他會不顧一切的飛去日本，我也可以理解了。

因為現在我也要跟他做一樣的事了。

 

－－－－－

 

我漫步在倫敦市中心的街頭，感受著悠閒與熱鬧共存的倫敦氛圍，與我擦身而過的除了道地的英國人，更多的是來英國玩的遊客。

我一邊散著步一邊想著身邊的這些人裡，是否也會有跟我一樣以相同的理由而暫留在這裡的人。

現在的時間剛過早上九點，我晃到附近的一個公園裡，有些人在慢跑，也有人遛狗，有人坐在樹下看書，有人坐在草地上曬太陽，到處都充滿了輕鬆悠閒的情調。

我慢慢走到公園中央的廣場，坐在廣場邊的長椅上，看著經過公園的形形色色的人。

 

一個金髮，穿著白T-shirt、牛仔布夾克、合身牛仔褲和球鞋的男生走近廣場中央的鴿群，他的手上拿著一袋吐司，臉上帶著愉快的笑容。

他把袋子打開取出一片吐司，把吐司細細的撕碎灑在廣場上，鴿子們爭先恐後的飛阿跑的來到他面前。

他臉上的笑容變大，他溫柔的盯著那些鴿子，手中也不停的撕著吐司。

早晨的陽光灑落，照得他的金髮反射出耀眼的光，但是卻比不上他臉上掛著的明亮笑容。

他蹲了下去，伸手撫摸鴿子，鴿子也乖乖的站著，任他的手撫過牠們的羽毛。

這如畫般的場景，讓我看的癡了，視線捨不得離開他一秒。

 

我的心緊張的跳動著，但我沒有卻步，我告訴自己必須向前。

我一步步的朝他走去，每前進一步都讓我的緊張加深，直到我走到了他旁邊，看著他溫柔的側臉，我所有的不安全都一掃而空。

他沒有發現我，還是很專心的看著鴿子們。

他臉上的表情就如孩子般天真可愛，讓我不忍打斷，但是我必須開口，這是我對自己的承諾。

 

「權志龍。」

 

－－－－－

我又來啦！大家新年快樂：）

日子過的太舒服都忘記要來更新了> <

 

 

話說，我有點想改標題......

不是把罐頭情人改掉，而是把後面的幾個字暫時刪掉

我想刪哪幾個字大家應該猜的到吧，因為我這篇真的拖好久了，每次看到那幾個自我自己都覺得尷尬阿(掩面)

 

然後，如果我還有靈感跟餘力的話，你們也許會看到番外唷，名字我都想好了！

「拉斯維加斯的香氣」

哈哈哈哈哈XDDD

 

祝大家新的一年順順利利，要去看大秀的親們要好好享受、小心安全：）

 

P.S.大家不要吝嗇給個回覆喔！你們的支持是我的動力！以後有看到錯字的人可以指出來喔！BB快CB吧!!!!!